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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新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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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新娘2

倒黴的十八線小明星&初次進入的築巢期人魚

刺目的日光投射下來,海面波光粼粼,宛如一池翻湧的碎金。飛鳥低鳴著掠過湛藍天幕,在天際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

聖安娜號的輪船上熱鬧極了,穿著得體的紳士淑女們在遮陽傘下面彼此交談,時不時傳來笑聲。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食物與酒水,儼然是一片安詳的景象。

明明是一副風和日麗,海面平靜的景象,雲芽卻半點欣賞的想法都沒有。

他站在欄桿上眺望海面,漂亮的眼睛裏蓄積著不易察覺的恐懼。

風向正常,海面平靜,溫柔得半點波瀾都無。遠遠望去像是一面澄澈的鏡子,完全沒有危險的征兆。

但雲芽知道這片海域不對勁。

拍戲的時候他因為道具質量不好墜入海面,身邊連個場務都沒有。在碰見游弋的鯊魚群以為要葬身於此的時候,一只銀發紫眼的人魚救了他。

那只人魚符合童話裏對神秘生物的一切猜想,強大美麗,皮膚冷白,眼睛像最珍貴的紫色寶石。人類的上半身強健有力,肌肉線條流暢。腰下卻是一條粗黑的青金色魚尾,修長健壯,蹼爪尖銳,隨手就能撕開鯊魚的軀體。

雲芽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臨死前的幻想,竟然看見了一只人魚來救自己。

唇上微涼的觸感又告訴他這一切是真實的,人魚把他從海裏救出來,親吻他給他渡來氧氣。唇舌交纏,親密得像是彼此珍視的愛侶。

死裏逃生的經歷讓雲芽脫力,可後背上肆無忌憚摸索的冰涼手掌讓他無法就此失去意識,強撐著保持警惕。

他是得救了,可哪有人會如此慷慨地不計酬勞,何況人魚還是強大野蠻的非人類。

人魚告訴他,得救的代價是雲芽要成為他的伴侶,永遠和他生活在這一方海域。

尖銳的蹼爪撫上他的臉龐,不怎麽熟練地抹掉他的眼淚。

然後銀發紫眼的人魚伸出舌尖品嘗他鹹澀的淚珠。

它稱呼雲芽為“伴侶”,模擬著人類的發音,很快就能說出流暢的話。

雲芽不知道為什麽人魚會把他當成可以求偶的對象,但他更沒有辦法求救。

沒有人會信他的,也沒有人能救他。

聖安娜號郵輪上都是社會名流,雲芽是沾了娛樂公司的光上來的小明星,甚至還因為道具壞了耽誤拍戲被人搶走了角色。

他見識了人魚的強大,往常現代武器都要耗費一番功夫應對的鯊魚,它卻能輕易地殺掉一群,整片海域都被染紅。雲芽更懷疑聖安娜號這艘旅行郵輪上完全沒有攜帶可以應付人魚的武器。

如果說自己被一只人魚救了,人魚還要求他當自己的伴侶……天知道別人聽見了會怎麽笑他精神失常。

但人魚只給了他很短的時間休整,要他盡早和自己一起離開郵輪。

雲芽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本來還抱著一點拖延到人魚是隨口一說的希望,畢竟人魚怎麽會挑選孱弱的異族人類作為伴侶。作為伴侶……他還是人類中的男性,完全沒有生育的可能。

聖安娜號吃水重,噸位大,沒準就能抵禦人魚的血肉之軀呢?

如果說這個想法是雲芽的救命稻草,那麽昨晚發生的一切就讓他整個人陷入了絕望中。

到了他們約定好的時間,雲芽呆在號稱絕對安全的聖安娜號郵輪裏,把門窗緊閉。走投無路地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企圖說服自己他是安全的。

大半個夜過去,鹹澀的海水味忽然布滿整個房間。

有一雙手隨手扯壞窗戶,像撕掉一張紙一樣扯掉合金質地的圍欄,帶著一身潮濕鹹腥的氣味站在雲芽床前。

墻角的小床上有一個小鼓包微微顫抖著。

雲芽沒開燈,但從破損的窗戶外透進來格外明亮的月光,長長的影子就落在他面前。

“伴侶……”人魚的聲音有點沙啞,很疑惑似的歪了歪頭。

雲芽知道人魚在疑惑什麽。

他為了脫身,向人魚謊稱自己在聖安娜號郵輪上還有東西要收拾,拿來了才能和他一起到海裏永遠生活。

人魚雖然能口吐人言,但雲芽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半是比劃半是用哀求的眼神看人魚,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回來。

“你會答應我的好不好……”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雲芽淚眼朦朧,哭得連肩膀都在細微顫抖。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想用人魚的邏輯說服它:“你說我是你的伴侶,連這個都不能答應嗎?”

當時雲芽的演出服已經破破爛爛了,是被蹼爪劃開的,人魚並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哪怕有意用了最小的力氣也沒辦法解決蹼爪尖利的問題。

海面浮沈,雲芽被比他體型大了一倍有餘的人魚摟在懷裏,冰冷滑膩的魚尾纏繞著他的小腿。人魚鋒利的蹼爪就落在他臉頰上,又不斷往下滑,似乎對小巧的喉結格外感興趣。

雲芽哆嗦著感受脖子上冰涼的觸感,渾身發冷。

他攀附在人魚身上,很直接地感受到了微妙的變化。

正午的日光照下來,海面波光粼粼,海水仍舊是冰冷刺骨的,摟著他的人魚身上也是冷的。

雲芽僵硬著身體,似乎知道這只人魚為什麽會稱呼他為“伴侶”了。

這是一只正處於特殊階段,精力旺盛的人魚。

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它感到興奮。

睫毛上掛著的淚珠被舔掉了,人魚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第二天晚上……來見我,我帶你離開……”

雲芽以為自己安全了,但人魚是貪婪的生物,擅長收取利息,尤其是在這種場景下。

年輕的人魚遵循最原始的想法,簡直是愛不釋手地想用冰涼的蹼爪觸碰。盡管它不知道伴侶為什麽會一直哭,但它喜歡伴侶小聲啜泣的神情。

還好尚且年輕的人魚並不懂得什麽是伴侶之間需要做的。

雲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答應下來,並且被驚呼著的人群撈上去的。

不明真相的船員覺得他運氣好,命大,掉下海裏也只是受了點驚嚇,甚至連一點皮外傷都沒受。

雲芽裹著不知道誰送來的毯子,僵硬地擠出一個笑,聽著他們討論這片海域裏關於人魚的傳說。

海面深藍沈靜,他卻在瞥見隱約影子的時候瑟瑟發抖。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麽活下來的,又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伴侶……?”沒得到回答的人魚重覆了一遍,蹼爪伸向礙事的被子,試圖撕碎這個阻隔了香甜氣味的古怪東西。

薄被被扯開,裏面填充的羽絨散落在半空中,雪花一樣很快黏在了屋子裏僅剩的兩個人身上。

雲芽重新看見人魚那張英俊的,帶著非人怪異感的面孔。

人魚淡色的唇瓣張合,淺青色的耳鰭也跟著閃動:“為什麽……不見我……?”

它欺身下來,這時候雲芽才看見人魚的下半身是魚尾狀態,有力的魚尾支撐起了它在地面上的行動。

連在岸上也能行動自如,堅硬的合金材料也能撕毀……雲芽最後一點隱秘的希望也消散了,幾乎是遏制不住地掉眼淚。

“你別過來!”他破罐子破摔似的挪到墻角,抱著羽絨被的殘骸斷斷續續訴說著自己的害怕:“我害怕……”

他本來膽子就沒多大,在娛樂公司裏當個小明星混日子。來到聖安娜號郵輪上還覺得自己走運,拍不了戲也當是場旅游,散散心罷了。

哪料到能遇上這樣的事,先是拍戲出意外,被人魚搭救了,然後就被要求做一個非人類的伴侶。

雲芽哪裏敢,不說種族隔離,人魚生活在海裏而他沒有辦法在海裏生存。就連人魚的那個……也透著非人的怪異。

格外誇張,甚至上面還帶著和魚尾一樣的鱗片,光是看著就覺得可怕,完全不是他這個倒黴人類能承受的。

那天回來的時候,雲芽的腿.根磨得紅腫,走路的姿勢都變得怪異。

如果真的要和人魚在一起,那他沒過個幾天估計就要因為很不體面的死法離開這個世界。

人魚聽著伴侶的哭泣聲,嗅到了苦澀的氣味,甚至蓋過了吸引他的香甜味道。

不懂得什麽是難過的人魚只感覺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就像是嘗到了苦澀的海膽一樣。

它頓在原地,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不知所措,有些笨拙地試圖安慰不知道為什麽開始哭泣的伴侶:“別哭……”

奈何伴侶的哭聲一點道理都不講,它靠得越近哭得越厲害,逼得它不得不保持一定距離。

年輕的,正處於焦躁築巢期的人魚手足無措。

它哪裏懂得人類的心思,只知道走過這一片海域的人和海洋生物都是自己的。它在海底漫游的時候聞到了一抹香甜的氣味,這種氣味一下子就激發起了它從成年以來一直沒有出現的築巢期。

築巢期是每個人魚都會有的階段,用另一種說法來說就是發.情.期。人魚在遇見了命定的伴侶之後就會出現,自此忠貞不渝,孕育下一代。

人魚循著味道追過去,卻發現了一個小小的人類身影。

黑發,眼睛緊閉著,膚色雪白,眉頭微微皺著,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驚惶。

是個人類,還沒有人魚尾巴大。

但人魚再次聞了一下,確認了香味就是從這裏來的,果斷解決掉旁邊的鯊魚群,把自己的伴侶抱出海面。

香甜可口的氣息刺激著人魚的神經,讓它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親吻來渡氣,喚醒自己的小伴侶。

醒過來的伴侶迷茫地看著他,瞪圓眼睛和它交流的樣子像珍珠一樣可愛。

伴侶答應要和它永遠在一起,但是提出了要時間準備的要求。

人魚雖然處在築巢期,急需帶著伴侶回到沈靜的大海深處,但是它是一個對伴侶有求必應的人魚,不可能拒絕伴侶的要求。

人魚答應了,並且按照約定的時間等在了郵輪下面。

可是它的伴侶並沒有來。

不光沒有來,見到它的時候還是那副害怕又難過的樣子,眼淚不斷掉下來。

人魚很疑惑,族裏的長輩可沒有告訴它伴侶為什麽不接受自己,畢竟只有命定的伴侶才會讓彼此進入築巢期。

不過,它的伴侶是人類。脆弱的,在人魚眼裏像一顆小珍珠的弱小人類。

人魚處在築巢期格外興奮的腦子終於冷靜下來,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人類沒有築巢期,也不歡迎異族當自己的伴侶。

現在急需解決築巢期的只有它自己。

所以伴侶是在……害怕它?

雲芽哭了一會,這段時間來他的眼淚就沒停過,很快就因為體力不支哭不出來了。

眼圈紅著,眼淚也把衣服打濕了,他終於停下想起來屋子裏另一個生物的存在。

人魚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放棄要他當自己的伴侶了嗎?

雲芽抿著唇,眼淚汪汪地擡起頭。

然後他就和人魚對上了視線。

人魚正半蹲,魚尾的構造並不支持它做出人類的半蹲動作,這裏說半蹲是從它努力俯下身靠近低矮的床鋪的姿勢裏看出來的。

那雙紫色的淡漠眼睛裏此時帶上很人性化的擔憂和不知所措,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惴惴不安地看著他。

不是被拒絕的惱怒,也不是雲芽以為的兇神惡煞,下一刻就要把他囫圇當成魚生吃掉。

見到雲芽擡頭,人魚小心翼翼湊上來,含糊不清地說:“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

人魚在安慰他嗎?

雲芽不知道,但是看似尖銳可怕的蹼爪並沒有傷害到他,反而是很仔細地給他擦眼淚。

微量的觸感留在臉頰上,雲芽楞楞地擡起頭。

很快他的手被人魚捉住了。

人魚體型很大,算上魚尾要有個兩三米了,雲芽的手掌被它握在蹼爪裏的時候像什麽精致的洋娃娃一樣。

“你……”雲芽緊張地看著人魚湊上來,不知道它想做什麽。

說起來也奇怪,他並不怎麽害怕人魚會傷害他。畢竟他自己就是人魚從海裏撈上來的,那種恐懼不敢面對的鴕鳥心態大多來自於人魚把他當成“伴侶”這個認知。

雲芽的心緒亂成一團,眼睜睜看著人魚湊近自己的掌心。

然後他的掌心傳來濡濕的觸感。

雲芽:!

銀發紫眼,樣貌裏就帶著很濃重非人感的人魚啟唇,舌尖在他的掌心來回舔舐。

雲芽頭皮發麻。

很快他意識到什麽,人魚舔舐的是同一個地方,那裏好像有一道隱約的傷口。

可能是在他渾渾噩噩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總之因為神經緊繃雲芽自己都沒有註意到。

但是現在那道傷口在慢慢愈合,掌心傳來細微的癢意。

這副場景說不出的怪異。

有著人類面孔和強壯魚尾的人魚把漂亮少年困在懷裏,明明是格外危險的長相和體格,卻堪稱溫順地俯下身,舔舐他掌心的傷口促進愈合。

墻角的位置太狹窄了,被遮住的漂亮少年是跪坐在床上的。大腿上被擠出一點柔軟的膚肉,格外雪白,略微豐腴的肉感讓人看著很有種想摸一摸的沖動。

但他面前又是不知道比他強壯多少的人魚,深青色的魚尾很霸道地環著一圈遮住裸露出來的肌膚,粗糙的鱗片把細膩的膚肉都磨紅了。

透白的月光照進來,竟然有種怪異的情.色.感。

“別舔了……”雲芽硬著頭皮:“已經好了……”

愈合的癢意已經消失了,但人魚還在舔他,整個掌心都是濕噠噠的。

雲芽試圖抽回手。

好在人魚並沒有一直舔下去的意思,松開了扣著他手腕的蹼爪。

雲芽立刻擦手,他也不挑什麽了,直接抹在破損的被子上。

人魚就在面前,他的動作還是很小心的,怕人魚一個不高興又怎麽樣他。

剛剛是緩刑嗎?人魚打算等一下再處置他?

雲芽再把目光悄悄挪向人魚。

人魚並沒有他以為的生氣,還是用那種和氣質很不符合的溫順眼神看他。

不像是格外兇殘的海上霸主,倒像是家養的大狗,還是很粘主人的那種。

雲芽又不自在起來。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很久了,現在臉頰都是紅的。人魚一進來就開始哭,自己把小臉哭得亂七八糟。

以為人魚是來責問自己為什麽失約,結果他想不出理由幹巴巴說了一句害怕就讓人魚不要靠近自己。

在剛才,但凡是人魚有靠近的念頭都能讓他眼淚流得更兇,惹得人魚只好老老實實蹲在床邊。

有點丟臉。

雲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

從人魚的角度看,那就是它救了一個人,把這個人當成伴侶。然後伴侶欺騙他,耍弄他,結果一上來的時候又哭又鬧,不肯讓它靠近。

有點苦主的意思了。

雲芽垂下眼瞼,像個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的小孩,卻不知道該怎麽補救。

他想不出來,可是下意識又讓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和一只人魚在一起,哪個人魚又會把人類當成可以追求的伴侶啊?

雲芽覺得問題出在這上面。

人魚救了他,他很感激,自然是要做點什麽的。但他不可能成為人魚的伴侶,和他一起永遠在海底裏生活。

所以現在要讓人魚意識到,自己不是他的伴侶,他找錯人了,但是自己可以用其他方法表達謝意。

“那個……”雲芽深吸一口氣,看著人魚淡紫色的眼睛解釋:“你可能是找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伴侶,也不可能是……”

“你應該,”他比劃了一下:“至少得和你一樣是人魚吧……”

人魚卻皺起眉,很堅決地說了一句:“不……”

它組織著措辭,指著雲芽:“你……命定伴侶……沒有別人……”

雲芽被它認真的眼神整迷糊了,他怎麽會成為一個人魚的命定伴侶?

他不由得反問:“為什麽是我不是別人?”

命定伴侶這麽隨意的嗎?

人魚聽了他的問題,先是頓了一下,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意。沒等雲芽思考出來所以然的時候,它捉著雲芽的手摸向自己的魚尾。

雲芽:?!

在人身和魚尾交接的地方有一圈不是很明顯的鱗片,現在那裏的鱗片微微張開,有什麽東西要頂出來一樣。

細白的手就被迫停在上面,感受著薄薄一層鱗片下的動靜。

大為驚訝然後想起來面前的人魚是一只雄性人魚的雲芽:……

偏偏人魚還在解釋,很認真的:“只有命定伴侶……才會……有築巢期……”

雲芽聽不懂人魚口中的築巢期是什麽,但是他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現在他要解決的事情是,這只雄性人魚對著他in了。

似乎是被掌心柔膩的觸感刺激到,鱗片不斷張合,那個和雲芽打過招呼的東西又要露出頭了。

“停!”雲芽回想起很不美好的回憶,往後仰著幾乎是把後背都貼到墻上的程度,像只受驚炸毛的小貓,色厲內荏地對著大魚喵喵叫。

他試圖抽回手,可人魚的力氣比他大了不止一星半點,雲芽又是怕又是惱地瞪它才讓人魚把自己的手放開。

他算是知道了,感情人魚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是因為這個才稱呼他為“伴侶”的。

人魚的這個習俗……是不是有點隨便了?

雲芽回過神,不再去思考人魚的習俗怎麽怎麽樣,拽著被人魚壓住的被子就把自己裹住了。

他裹得很緊,只露出小半張臉,十分警惕地蜷縮在墻角。

這麽明顯的動作,人魚哪裏不知道伴侶嫌棄它的*,竟然有點委屈地低頭看了看自己。

被伴侶嫌棄的感覺是共通的,人魚莫名體會到了心酸的味道。

這裏也會讓伴侶不滿意嗎?

人魚伸出蹼爪,還沒做什麽就聽見雲芽大為惱火的聲音:“你也別碰!”

它聽話地停住了。

色厲內荏哄完人魚的雲芽一頓,有點不自在地補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好在人魚並不懂人類心裏的彎彎繞繞,由著伴侶的心意不去管了。

但是這並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哪怕人魚再想聽伴侶的話,築巢期的焦躁情緒也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它。

這一階段的人魚沖動,占有欲強烈,急需在安全隱秘的巢穴和伴侶一起度過這一段纏綿的時光。

人魚本來也是這個打算,它連夜收拾出來安全的,可以休息的巢穴,並且迅速來接自己的伴侶,只是伴侶不肯跟著它離開。

聞著伴侶身上傳來的香甜氣息,人魚的胸膛起伏得更厲害,魚尾擺動著拍打地板。

雲芽沈默地看著這一切。

人魚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心裏又記掛著他說的別碰,楞是沒再碰一下。

深夜、奇怪氛圍、只有他們兩個的封閉環境。

雲芽閉著眼睛都覺得要發生點什麽了。

但人魚又是那一副很……純良(誤)好像只要是自己的話都會聽,難受也不去管。

雲芽心虛地閉上眼睛想逃避這尷尬的處境。

“算了……”過了一會,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從被子裏剝出來。

人魚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閉上眼睛,”雲芽的語氣變兇,聲線卻有點顫,很緊張似的:“不許看知道嗎?”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覺得應該聽伴侶的話的人魚點點頭。

雲芽的手掌白皙細膩,指節修長,十分適合做一些例如彈奏樂器書寫繪畫這樣很文雅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雙手微微顫抖著,被屬於人魚的濕冷蹼爪扣在掌心裏。

更為細小的鱗片表面光滑,好歹沒有磨紅掌心的嫩肉。雲芽卻像很不適應這樣怪異的觸感,兀自楞了一會,半晌才反應過來。

急促的呼吸聲和小聲的抱怨混合在一起,要是有人仔細聽的話,大概能聽出一點隱約的罵聲……

月色寂靜,沒有人知道在聖安娜號上的某個房間發生了什麽。

可以配合食用

淺淺再掛一個預收《我的怪物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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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以抱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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